这几天一直都比较忙，等到今天才把巴菲特股东大会(4.5小时完整版)看完了。老实说四个半小时录像看下来确实有点累，这也让我对巴老这位89岁高龄的老人多增添了几分敬意，一把年纪了还那么拼。巴老在14年前就立了遗嘱要把股份全捐出去，这会儿还不退休享受天伦之乐，说难听点明年年会在不在还是个未知数，又不差钱何苦来哉？人家偏不，体力支撑四五个小时的主持不在话下，耳聪目明回答股东问题游刃有余。不过这还不算最奇的，人巴老说了，因为新冠肺炎没让芒格来，但明年芒格会来。芒格今年96岁。
言归正传，说几点我的感受吧。
第一，绝不做空祖国。巴老还是睿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用了两张PPT来表达这个观点(PPT总共也没几张)，并且用了两个Never。时势造英雄，巴老出生在上个世纪1930年，经历了大萧条时代，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取代英国成为西方世界的领袖，冷战拖垮苏联，可以说是见证了美国走向巅峰的整个过程，巴老自己认为成功最大的基础是因为一直跟着美国一起成长，押对了国运。老许的理解是——最大的财运莫过于国运，不由得想起过去20年，看空中国做空中国的那些人，有多少是能获得成功呢?去年在澳洲的时候和一位许多年前就移民新加坡的朋友聊天，朋友说刚移民的时候每次回国开同学会都感觉非常光彩，但是最近十年明显感觉国内的同学有许多都已经比自己要好很多，并且差距越来越大。当时老许就一针见血地指出其实就是国运的问题，中国至少还有20-30年的国运，所以中国人躺着都能赢。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需要常驻澳洲，也有很多同事朋友聊起来移民的问题，可能人的追求不一样，国外很多社会福利，自然人文环境确实要优于中国，追求美好生活的选择移民无可厚非；但如果是力争上游的价值观，我会建议留在中国，至少把国籍留下。
第二，谦虚而谨小慎微。说巴老谦虚真不是恭维，因为巴老对很多问题都表示不知道，不清楚。89岁高龄的成功的商人或者企业家大概率会被贴上智者，人生导师之类的标签吧，然而这老头不知道的事也太多了，他不知道产油企业接下来会怎样，原油价格会怎么走；他也不知道新冠肺炎疫情会不会有第二次高潮；甚至还说出了：你们不知道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这个老头也太敢讲真话了吧，网上流传很广的那个段子——巴菲特说我活了89岁也没见过，这还真不是网友杜撰的，巴菲特原话就是这么说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绝不讲大话，不做胡乱的猜测，这是我从巴老身上学到的。我想巴菲特之所以能成为投资界的长青树，和他的这种谦虚的认知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他不知道新冠肺炎疫情的最终影响，所以他果断地抛掉了手上没赚钱的航空股，并保留了大量的现金。对于未知的事物始终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敬畏市场，认识到个人的能力再强大也无法与市场相抗衡的，这是保证交易者能存活于市场中最重要的信仰。我经常和学生说，如果你的目标是战胜市场征服市场，那么最终一定会输，因为你根本不清楚不了解自己的能力边际，更没有认识到市场的底线。比如说有谁的能力可以判断这一次原油暴跌能把价格推到-40美元/桶？其实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市场任性起来根本没有底线，试问能力有边际而市场无底线，人又怎么可能凌驾于市场之上呢？因此我们交易者面对市场的态度应该是屈从于市场，甘愿为奴为婢，市场打你左脸你应该把右脸也贴上去让他打。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保持谦卑的态度，才能获得与市场共舞共赢的一个机会。
第三，学会亏钱。很多人都知道巴菲特股神的江湖名号，也知道他的光辉战绩，但常胜将军不代表每一次都胜。这一次巴菲特重仓航空股，最终折戟沉沙，伯克希尔公司第一季度财报亏损497.46亿，可能是巴菲特投资生涯最大的一次滑铁卢，但巴老面对这些也非常坦然和豁达，他说准备清仓手上的所有航空股，因为看不清楚航空业的未来。一方面表达了对于不确定事件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果断地选择了离场。老许始终认为，交易市场不以损盈论对错，在我看来有足够的理由支持进场，有出场条件的设置，加上合理的风控和资金管理，那么这就是一笔成功的交易，无关乎损盈。即便判断失误导致亏损，那么体面地退出交易同样是一种成功。伯克希尔公司一季度财报上写了一句话：The amount of investment gains/losses in any given quarter is usually meaningless and delivers figures for net earnings per share that can be extremely misleading to investors who have little or no knowledge of accounting rules。翻译过来就是：任何一个季度的投资损益通常都是没有意义的， 投资损益所提供的每股净收益数据可能会对那些对会计准则知之甚少或一无所知的投资者产生极大的误导。写到这里我很想举三国的例子，老许特别喜欢看三国，也喜欢拿三国来举例。关羽个人能力够强大吧，温酒斩华雄，杀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但仔细思考其实会发现这些战绩很多时候有相当冒险和赌运气的成份在里面，兵行险着是关羽用兵的一大特色，最终也因为他的自傲和东吴孙权翻脸，最终大意失荆州，不但身首异处，也使得诸葛亮隆中对里荆州益州两军呼应而出的战略企图落空。关羽如果是一个交易员，那么他的画像应该是这样的：个人能力很强，交易胜率非常高，经常在小账户以及中等资金账户的交易中力挽狂澜表现出色，但是他不会亏钱，风控能力较差，很多次交易靠赌运气取胜，最后一次重仓交易没设止损，直接爆掉一个大账户，从此退出市场。三国还能再举一例成功的交易员，有时间再和大家聊。
其实还有很多思考，接地气一点比如说巴菲特关于信用卡的态度，关于伯克希尔公司现金流变化的看法，假大空一点就比方说巴菲特的交易哲学人生哲学等等。不过这些留到视频课堂上和大家再表吧，老许打字慢，而且经常一写东西就长篇大论没完没了，还是留点余地。巴菲特股东年会一年一次，不但是股东盛会，也是我们交易者的一场盛宴，4.5小时完整版的视频看完的感受不亚于一场好莱坞电影大片，尤其是今年太特别，第一次线上举办，第一次看到翻车了的巴菲特，只是没见到芒格是唯一的遗憾，但愿如巴老所说，明年能把芒格请来，再把体育场填满。
许曦扬
20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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